似乎早就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,张良年纪虽小,声音亦未脱童稚,但举止大方,言辞慢条斯理却清晰有序:“说来惭愧,学生初时亦以为找相同的树叶为易事,费尽数日之功寻之,无果。苦思之下,终觉樉子之意当不在两叶,而在其他,始有悟也。”

  “有何悟?”毕竟是“挂了号”的人物,朱樉努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: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无需顾忌。”

  毕竟是首届,朱樉虽然在周地将招生对象主要放在了十五到十八岁之间,却也破例收了部份不在此例之人。各国选派来的大学生就更不用说了,十几岁到三四十岁的都有。

  在义务教育没有完全铺开之前,这种情况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,朱樉倒也并不太在意。更何况那些年龄较小者,要么就是各国有名的神童,要么就是“关系户”,对学术宫来说都是大有用处。

  不过朱樉却没想到,张良却属于后者。年少时期的张良并不出众,可他的身世却极为显赫,原本的历史上,自于芫死后,其祖父张开地到父亲张平一直把持着亚加达的相位,先后辅佐了五任国君。

  而在这个时空,于芫尚在,张开地目前也只能“屈居”韩伍的近臣,与公室之间关系密切,这才能趁此机会将张良送到学术宫进行深造。

  从小耳濡目染,张良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了,面对闻名天下的朱樉,并没有丝毫怯场,不紧不慢地道:“樉子尝在虎头山立下和而不同四字匾额,此题尽释其意也。”

  朱樉并不知道张良的见解多来源于韩非的启发,不由精神一振,聚精会神地听一听这个千古名臣,会说出何等高论来。

  “君子和而不同,学术宫君子云集,既要和,又要维持其不同,何其难也。九宗并立,观点各异,甚至不乏对立,争斗几乎无可避免。”

  “赖樉子之功,学术宫诸子尚能做到和而不同,然后进之学却未必能明悉其意,故樉子以此为试,以教后人也。”

  “一木之叶何止万千,却无法找到两片完全相同之叶,这不正如当下之诸子百家么?可不论叶有多么不同,生而护树,死而化泥,所谓皆为一也。”

  “枝叶尚能明此道理,且始终践行之,我辈亦当如是,人人皆为一叶,叶各有不同,但所求却只有一途,那就是宏扬学术精神,竭力惠及天下苍生之树也。”

  “啪啪啪!”朱樉忍不住鼓起掌来,虽然前面也不是没有人提出类似的见解,但却不及张良如此清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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