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县衙。

  县令贾季邻大步赶到县尉公房,只见颜真卿正在写判书。

  “如何回事?”

  “曹家姐弟又惹麻烦。”颜真卿皱眉道,“拐只肥羊回家想宰,在酒中下莨若子…..”

  这就是安禄山开的头,数次设宴在酒中放莨若子诱杀契丹人,连长安的无赖都开始学了,契丹人还能上当。

  曹家姐弟家住长安县,平素犯事却常到万年县东市一带,这次在长安县辖地出了事,倒是苦主的身份。

  “谁与你说这个?”贾季邻道,“你可知这肥羊’是何人?”

  “他一直不肯自报姓名,我正使人查。”

  “哥舒翰!”贾季邻面露焦急,“方才他已在班房闹开了,午时他要入宫觐见,不可耽误了。”

  “原是这般回事。”颜真卿恍然大悟,看着天色道:“午时要觐见,已时二刻他才报身份,耽误不得啊。’

  “既知如此,还不将他放了?!”

  “县令不必急,正因此案涉及朝中重臣,才务必查清楚,否则让圣人以为长安县办案含糊。”

  贾季邻听着言之有理,这才关心起详细案情。

  曹不遮想闷翻了哥舒翰,结果他端起酒碗就摁着她灌酒,硬是将她灌倒了,且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
  若只是这般,确实是哥舒翰的罪责更大,但他的供词却也并非没道理——“她说的若灌醉了老娘,不收嫖资’,这是讲好的事。”

  贾季邻思忖到最后,想出了足够的情理判哥舒翰无罪。一转头,颜真卿却是写好了判文,一丝不苟地把双方各项触犯唐律的罪过记下,数罪并罚。

  “清臣,依我看,不管他想做什么,你我表面上还是得给他面子…….”

  正在此时,有衙吏匆匆赶来,禀道:“县令、县尉,宫中来人了!”

  “什么?你,你真是哥舒翰将军?!”

  曹不正倏地站起,瞪向眼前须发卷曲的西域大汉,犹觉不信。

  “你怎那般寒酸呢?”

  “我寒酸?你还打劫我。”哥舒翰仰天大笑,舒展筋骨,活动脖颈,道:“不过,你家酒色不错,饶了你。”

  “将军……..”

  曹不正犹想说话,却被曹不遮一脚踹倒。

  “怂卵,他是哥舒翰又如何?尿个长安县一边。还没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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