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地的三分之一,济得了什么事?

  天下就是被一个个敛财的妙法弄得急转直下。

  “县尉?

  想得远了,薛白回过神来,道:“不着急,赚些工钱过了这个冬天。”

  旁人不知他在说什么,赔笑了两声。

  老邴头问道:“不知县尉要运多少粮食?要多大的船?”

  “若是五千石,能运吗。

  “这么多?”

  老邴头吃了一惊,再次问道:“只送过了河?县尉安排了多少人来搬?”

  “一百余人。”

  “这如何搬得走?若有车马,一次能运千余石已是了得,五千石定是运不走的,只能分批运或是再雇些人马。”

  所以,这种大宗的买卖就不可能偷偷进行,对方免不了需要一个县官。

  这也是薛白有底气的原因之一。

  安排好了船只与漕工,便等着次日开始运送粮食了,县尉发了话,这些小事都是好解决的。

  但县里的库房、义仓,薛白却还没有资格查看,运五千石粮食还得靠宋家的面子。

  宋勉拿着一本账簿翻看了良久,账簿很旧了,有十余年了,最前面的纸墨都泛黄褪色。

  这是郭万金的原册,记录了每次从宋家拿到的铜币数量,换了多少财货,分别有多少给了河南府各级官吏。另外,替高崇走私铁石、贩卖战俘的账目也是记在上面。

  用的都是暗语,比如铜币写的是粟,战俘写的是皮革。

  从私铸铜币到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,都记录在册。

  账簿被丢进火炉子里,上好的白藤纸在火中起了卷,很快便化成灰烬,宋勉看着火,长舒一口气。

  或许王仪把它递上去也不会怎样,递给河南府尹、京兆府尹、三省六部、左相、右相,甚至是圣人,都无妨,谁管这些?但终究是麻烦。

  他也不怕薛白抄录,抄录了就不是证据了。总而言之,烧了也就干净了。

  有管事的过来,禀道:“薛县尉已经安排好船只与漕工,想要运粮了。”

  宋勉拿出一个匣子,道:“把这个给吕县令,先让他运一千六百石。

  “不是五千石?

  “高崇都逃了,我们岂能为他之前的两次货付账?我也不是白出力的,说好了,各得三分之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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