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个红封的帖子,一脸堆笑的样子,脸上还泛着油光。

  人挺油腻的,但看着像报喜的。

  张周往外看了看,就这一个人,又好像不是了。

  “哪位?”张周态度不善。

  穷人家,官府是不会随便上门的,来者不善。

  皂隶堆着笑道:“张周张老爷是吧?小的是来报录的,恭喜您这一榜中了。”

  张周心情倒也没什么激动,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,撇撇嘴道:“怎么才来?看你这酸样,江宁县的?”

  “是是是,张老爷见识非凡,一眼就看出来了。小的在江宁县衙里供事。”皂隶陪着笑。

  南京城两个附郭县,北边是上元县,南边是江宁县,贡院是在江宁县,而张周住的建安坊则是上元县的,送喜报就有讲究了,但凡是城里的喜报,两家县衙肯定都来讨个彩头。

  张周正要打开喜报,抬头瞄他一眼:“怎么就你一个人?别人家都是敲锣打鼓的,你不会是来诓我的吧?”

  皂隶一听也急了,赶紧解释道:“那小的哪敢啊?张老爷,您的情况,衙门其实都知道,以您现在这身家……来报喜的,那跟白跑一趟也没什么区别。别人家的喜报,衙门里的同行都是抢着去,轮到您这里的,只有我这个腿脚不便的,摊了这么个差事。”

  “嘿!喜报还分人是吧?你们衙门里的人真是够势利眼的!”张周对着皂隶一顿埋汰,但也好像明白了为何先前这货拍门那么轻,这是怕把门环拍坏了被赖上啊!

  里面蒋苹渝见张周跟门口说了半天,来人还在,不由到院子里,问一句:“老爷,是作何的?”

  在外人面前,蒋苹渝也不会称呼张周夫君了。

  张周这才想起来家里人的期待,回头看一眼道:“哦,来报喜的,中了!”

  “什么?”

  蒋苹渝一个激动,差点背过去,但她也能稍微保持理智,跟张周一样心存疑虑,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。

  自己家报喜的,怎跟别人家报喜的,不是一个路数?

  就来一个人?还这么低调?

  张周自己把喜报打开来,看了下,登时“哈哈哈”笑起来。

  皂隶没看懂,问道:“张老爷,您还好吧?”

  张周笑道:“我是解元?”

  “是啊。您是解元。要不怎么说这差事派得糟心呢?您要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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